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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楼与城市发展及人文环境的关系

  • Update:2012-12-13
  • 张景秋,北京联合大学应用文理学院
  • 来源: 《装饰》杂志2012年第11期
内容摘要
办公楼与城市办公空间的形成与发展被认为是城市与区域增长和繁荣的最直接证明。办公楼的开发与城市经济转型紧密相关,以摩天大厦为代表的高耸的办公楼群重塑着城市的传统天际线,并在一定程度上推动着城市公共空间的改变。具体来讲,城市发展与办公楼之间互为因果,城市经济转型带来生产场所的变革,而办公楼开发作为一种兼有公共性和投资性的商业行为,深刻地影响着城市空间景观和城市的经济格局。办公楼与城市人文环境之间是相得益彰的关系,两者在公共性和私密性之间相互借鉴,既保障了办公空间的商务交往需求,又提供了良好的人文环境。* 本文为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41271185)

追溯城市形成的历史,作为人造物的城市,是人类第二次劳动分工的产物:当手工业从农业中分离出来,推动着社会阶层和劳动分工的细化,城市功能与空间结构也相应地产生分化。随后,人们开始关注这个与自身生产和生活息息相关的地方,为了让自己生活得更美好,开始去规划、去设计。正如《雅典宪章》中首先提出的,城市要与其周围影响地区作为一个整体来研究,城市规划的目的是解决居住、工作、游憩与交通四大城市功能的正常进行。[1]
一直以来,工作作为城市四大功能之一,其空间载体形式经历了从农田到厂房再到办公楼的替代、扩展与交融,进而引导城市空间景观发生了巨大变革。特别是进入工业化的中后期,城市内部的经济活动主体逐渐由第三产业替代了第二产业,烟囱厂房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构成了城市空间的核心景观,城市的天际线不断提升,连带着人们活动和交往的空间从户外到室内,从刚性向柔性的转变,使得城市环境在大尺度范围内更加人文化。

一、办公楼与城市办公空间
办公业是特指从事收集、记录、加工、生产和传递信息,并占有一定空间的生产活动,其活动载体就是办公楼。因此,办公业是城市经济活动的重要组成要素,并逐渐替代制造业成为城市经济活动的重点。同时,随着城市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办公楼及办公活动空间成为城市新的增长空间,并对城市空间扩展以及城市发展战略产生越来越深刻的影响。城市办公空间的成型始于20 世纪50 年代,办公业在城市内部向心集聚,形成了中心商务区(CBD)空间形态,特别是在20 世纪70年代,随着通讯和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加之城市中心区高度集聚带来的城市问题的日趋严重,办公业的分散成为西方国家的一种主导趋势,并在一定程度上推进了郊区化进程的深入。
随着城市经济的发展,在城市某些特定区域内,由于集聚规模、外部经济联系等因素作用,以办公楼为载体的办公空间在城市内部相对集中分布,从而产生了一种新的城市经济功能集聚区,即城市办公集聚区,它是产业集聚区的一种重要组成形式。像在英国伦敦中心区就形成了以银行、保险、商业和交通等为主体的办公活动集聚区。
综上,办公楼与城市办公空间的形成与发展被认为是城市与区域增长和繁荣的最直接证明。办公楼的开发与城市经济转型紧密相关,以摩天大厦为代表的高耸的办公楼群重塑城市的传统天际线,并在一定程度上推动着城市公共空间的改变。

二、办公楼开发与城市经济转型
城市的发展离不开某种需求或经济活动,无论是贸易,还是行政管理,或是工业生产,城市的这些重要职能引导人流、物流和资金流在城市内集聚、扩展,而新的建筑和城镇的出现都是为了能更好地容纳新的生产过程和经济活动。城市经济活动从第二产业向第三产业转型,城市建设相应地从厂房向办公楼转变,这一转变成为改变城市空间景观的决定性力量。
1. 办公楼的商业开发推动城市发展与景观变迁
历史上,对城市投机性开发建设可以追溯到19 世纪的英国工业住宅开发,并在很大程度上与使用者需求相关。但是,在办公楼开发方面,尽管需求的数量是在不断增长的,但办公楼的开发并不是直接由最终用户的需求和意愿所决定的。相反,城市中的办公楼开发与建设已经变成了大规模金融投资的一种手段[2],并在实质上成为影响城市空间结构的动力之一。办公楼按照使用者性质,可以分为公共性和商业性两种。
公共性的办公楼指的是政务性办公和公共组织机构用房,而商业性的办公楼则是指各类商务及生产活动用房。从对城市影响来看,本文侧重分析商业性办公楼的开发建设对城市的影响。可以这样认为,当使用者和开发商的需求在时间和空间上保持一致时,大规模的办公楼供给区域就成为城市活动高度汇集的核心区域,如CBD(中央商务区);但是更多的时候,办公楼可能会空置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办公活动具有高度的流动性,公司在选择办公场所时可能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如决策者的个人偏好、与业务伙伴间的联系强度和便捷程度等[2])会向能够获得理想办公空间的区域迁移,在这种情况下,办公楼的开发过程,而不是办公楼的使用者需求,成为塑造城市系统的主要动力,办公楼建筑作为一种工具,成为改变城市的决定性力量。
以英国为例,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到20 世纪50 年代,伦敦迎来了办公业发展的繁荣时期,在伦敦中心城区兴建了大量的办公建筑,并在20 世纪50 年代中期达到顶峰。受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影响,在二战结束后,伦敦办公活动的基地面积由战前的80.8 万平方米减少为72.5 万平方米,随着城市经济的恢复,到1955 年,政府又划拨了26 万平方米的办公用地。[3]后果是导致大量的办公就业人员涌入市中心,高耸、密集的办公楼在改变城市天际线的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推进了城市公共空间环境的美化与人文化建设。
同样,对于巴黎而言,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内,都保持着单中心的城市空间结构。巴黎在法国商业、艺术和文化的历史性主导地位导致巴黎办公区位分布的明显不平衡。19 世纪,巴黎成为仅次于伦敦的欧洲第二大金融中心,中心商务区位于第一、第八、第九区。到20 世纪前半叶,由于老城区出现实体性衰落,高收入阶层离开市中心向西迁移,在城市西侧形成高级住宅区,商务活动也随之向西移动。战后经济恢复,尤其是以商务办公为主的新兴第三产业的快速发展,对商务办公楼需求增长迅速,推动了城市土地利用结构的转换。从1954 年到1974 年,以建筑面积论,巴黎工业所占面积减少了近三分之一,而商务商业用房面积增长了22%,整个巴黎有变成商务中心的倾向。[4]
2. 城市扩展依赖于办公楼开发的规划政策引导
办公活动和办公楼在市中心区的高度集中,带来了交通拥堵,租金上涨,环境恶化等问题,尤其是高耸的办公楼对原有的历史街区在建筑高度、建筑风格和建筑材质等方面造成很大冲击。因此,以英国为代表,从20 世纪50 年代末开始,政府关注办公楼开发向郊区转移,大量的建筑面积划拨给办公用房,鼓励其在市中心外发展,进而带动办公活动从市中心区向郊区转移。
然而,市中心的办公业发展仍面临巨大压力。像英国,1955 年末,伦敦中心区(Central London)批准了不少于25.5 万平方米的办公空间,其中38% 位于伦敦城(The Cityof London)。尽管从20 世纪50 年代后期,办公空间开始向克罗伊登和西伦敦的皇家公园(Park Royal)、皇家码头、东部泰晤士河走廊沿线地区等其他交通便利的城镇地区转移[5],但在1963 年仍有2.97 万平方米的办公建筑在市中心建成。为了应对和解决这一问题,1964 年,在英国伦敦建立了办公区位管理局(location of offices bureau),旨在建议和筹划将办公活动和就业人员向市中心以外进行疏解[5]。然而,直到1964 年,办公业的发展,其本质上是地方性问题,受到实体规划体系的控制。工业外迁,发展办公业,已经成为伦敦城市发展的主要经济活动。随后,政府在鼓励办公业向郊区迁移,并在区域内扩散的同时,依然采取了确保市中心的办公业发展,并且鼓励郊区办公业的自由发展。基于此,伦敦市中心以外的办公业发展呈现一种自然发展态势。在自然发展和规划政策鼓励的双重驱动下,伦敦郊区的办公业呈现分散式发展的格局,难以形成反磁力中心,以缓解中心城区的压力。仅在克罗伊登(Croydon),由于当地公司有意建设办公中心,链接运输设施与商业,才成为外伦敦主要的办公中心。[6]
对于巴黎而言,为满足迅速增长的商务办公活动对空间的需求,保护旧城区的历史风貌,1958 年规划部门对商务办公活动“西移”倾向加以确认,并决定在城市轴线西端紧邻巴黎城的近郊区拉德方斯建设新的商务区。经过30 多年的开发建设,拉德方斯已入驻公司1500 余家,可容纳15 万人就业,成为以商务办公为主,兼有会展、政府办公、商业、娱乐、居住功能的欧洲最大的商务办公区之一。[7]
综上,城市发展与办公楼之间互为因果,城市经济转型带来生产场所的变革,而办公楼开发作为一种兼有公共性和投资性的商业行为,深刻地影响着城市空间景观和城市的经济格局。

三、办公楼与城市天际线的表征
每一座城市都因拥有标志性的建筑物而有别于其他的存在。这个标志性的建筑物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一组,或者是一群。当俯瞰和远眺这座城市时,这些在城市发展的历史进程中,不同年代的、带有城市印记的建筑物共同组成了这个城市的轮廓,就如城市肖像般清晰。其中,因为办公楼在数量上的增长,以及在功能对城市影响重要性的提升和在建设用地等物质实体上的统治地位,导致城市在许多地方,尤其是市中心区发生了极大改变。很多重要城市,尤其是在北美,突出的天际线特征主要由多层办公楼塑造的。而那些带有历史印记的公共建筑为特征的城市历史街区,其建筑轮廓线常常被办公楼和摩天大厦遮挡,影响着街区的保护与传承。
1. 办公楼再塑城市天际线:一种剧烈转型的城市象征天际线是城市的象征,它们是城市个性的浓缩,是城市繁荣的机缘。任何文化和任何时代的城市都有各自高耸而突出的地标,以颂扬其信仰、权力和特殊成就。这些地标归纳了城市形式,突出了城市意象。这种表现本身就是刻意的,是为观众而设计的。[8]
在传统意义上所说的“天际线”是指“天空与地面交接的那一条线”,而用天际线来表征位于地平线上的建筑物是在19世纪90 年代开始被人们普遍接受[9],与之相对应的是摩天大楼的出现。即,随着建筑技术的发展,钢结构的利用,一些公司为了在有限的土地上建造出更多的可利用的工作用房,工作场所的建设从横向扩展向纵向立体空间发展。(图1)在强化功能的同时,一种代表着象征性含义的以办公楼为主题的城市天际线在城市内部出现了,它打破了传统城市以教堂、宫殿和市政厅为表征的城市权力象征和公共空间象征,主宰了城市的视觉形象,成为城市公共空间的化身。[10]

1. 纽约洛克菲勒广场的摩天大楼

制造天际线的方式有两种,一是利用一些特殊的地形地貌来制造地景式的天际线,如雅典卫城;二是利用突出的建筑物或构筑物来制造天际线,如巴黎的埃菲尔铁塔。[11] 相对于地形地貌而言,由城市的建筑物或构筑物勾画的城市轮廓线更能体现城市的发展、变化和转型。这种变化和转型是经济的,也是文化和社会的。正如科斯托夫所言,当城市中心最终聚集着高层办公楼的时候,我们意识到城市形象已经屈服于私人企业自我宣传的渴求。[12] 就像9·11 前后的纽约曼哈顿(图2、3),天际线在双子塔毁坏前后的变化对曼哈顿而言,不仅是对纽约城市视觉形象的巨大冲击,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人们对纽约金融中心的敬畏之情。因此,由摩天大楼组成的办公楼既是对城市某种象征性天际线的刻意表现,也是城市经济权力和价值地位的体现,一般城市天际线的峰值位置往往也是城市地价和租金最高的区域,同时,又预示着城市性质从传统的生产性城市向商贸办公服务为主的国际化大都市的转变。

2. 9·11 之前纽约曼哈顿岛的天际线


3. 9·11 之后纽约曼哈顿岛的天际线

2. 冲突与协调
转变必将带来现状与留存之间的冲突,无论是西方的,还是中国的传统天际线,在由钢结构和玻璃幕墙组成的办公楼群冲击下,都成为城市历史文化保护与现代化发展之间最为彰显的矛盾。在一座拥有历史文化名城称号的现代化大都市的市中心区,平铺的传统建筑和高耸的现代办公楼让人不得不面对这样的转变。就像北京城,登上景山向南瞭望(图4、5),两种截然不同的天际线冲击着人们对城市的感悟和视觉形象的界定,曾经代表着皇权至上的太和殿已经不再是北京城的制高点,在一片灰色调映衬下的金灿灿的紫禁城也不再是城市视觉形象的唯一,原有的色彩协调、文化表征明确的天际线被周边一座座各式各样的办公楼所包围,这些办公楼,无论是商业性质的,还是公共和政务性质的,显得杂乱而缺乏辨识力。

4. 北京紫禁城的天际线


5. 北京传统街区与现代化办公楼构成的城市天际线

实际上,高耸的并排成列的办公楼让人在感叹财富、现代化和技术进步的同时,也在感叹它所代表的不加修饰的实实在在的经济利益和高度物质化,以及隐含其中的一种带有设计者和决策者偏好的诗意和文化主张。这种主张又不禁让人思考城市里的办公楼建筑追求的是个体的特立独行,还是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的协调统一。
进一步来看,与传统和现代并存的另外一对矛盾是现代的个体与整体之间的矛盾。从城市的整体性出发,作为建筑单体的办公楼对城市形象的影响十分突出,就像驱车行驶在北京的长安街沿线,每一个单体建筑都让人不禁感叹设计与建造的精巧,但从一条代表传统与现代和谐统一的文化轴线来看,似乎又缺少了一点儿整体性。(图6)是整体协调,还是单体突出,每一个办公楼建筑都或多或少地影响并建构着城市的文化轮廓和主题脉络。最终,城市天际线是在协商与交涉中达成的象征。正如法国巴黎的市中心(图7),传统建筑物外观形式统一,街巷肌理完整,代表现代化的埃菲尔铁塔是一个构筑物而非建筑物,功能单一且体量适中,远处功能分区明确、现代高楼大厦汇集的拉德方斯就像一段音符,与传统街区遥相呼应,这里的办公楼不再只是一个插入城市空间的惊叹号,而是功能区整体形象的协调统一。

6. 北京金融街内的各色办公楼


7. 巴黎传统街区与现代化办公楼构成的城市天际线

在以高楼大厦为代表的办公楼已经成为城市塑造者的今天,城市规划和管理者不应再追求一种个人偏好和利益的实现,而是应该坚持从公共利益和城市本身的文化继承和整体形象出发,要知道城市是一种人类创造的、积累性的、要世代相传的人造物,它代表和凝聚着城市的历史和所有人类印记中留存的共同的整体价值。

四、办公空间与城市人文环境
如果说小区是城市居住空间的基本构成单元,是为了满足居民的基本生活需求,为居民提供一个舒适、方便、安静、安全和优美的生活居住环境,因此,居住空间属于相对私密空间,具有一定的界线与外界相隔离[13] ;那么,办公楼就是城市办公空间的基本构成单元,是为在办公楼内工作的人们提供一个舒适、方便、安静、安全和优美的工作环境,与居住空间相比,办公空间属于一种半公共、半私密的空间。办公空间的公共性是由办公活动的特性决定的,它是一种信息交流与交换的场所,是面对面交流的场所。因此,办公空间在很大程度上属于一种公共空间。办公空间的私密性则表现在独栋的办公楼是一个封闭的围合空间,与外界的开敞空间之间具有明显的分界线;同时,办公楼内部,不同部门之间以及不同公司之间,乃至办公室内各个办公桌位之间都有一定的边界,相对独立,具有私密性。正是由于办公楼具有的半公共性和半私密性并存的特点,造就了城市办公空间独特的人文环境。
1. 办公楼功能外部化:商务式的城市公共交往空间
按信息交流介质划分,办公空间联系可分为面对面的实体交流联系和以电话、电子邮件等方式进行的虚拟联系。即使随着通信技术和交通的发展,人员和信息流的交互变得越来越容易,虚拟联系的比重在办公活动中不断增加,面对面交流可能会部分地被电话或者网络所取代,但面对面交流仍然是办公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此,基于对信息交流和处理的要求,并随着信息和通信技术的发展,智能化办公楼成为当前办公楼开发的准入标准。这一特性不仅没有消除面对面交流的需求,反而强化了办公从业人员面对面交流的频次和愿望。为了交流的需要,交往场所变得更加多样化,从办公室到办公楼内的公共空间、茶水区,再到办公楼外的休闲广场以及诸如咖啡厅、茶吧等。这些地点的变化,不仅影响到城市公共空间功能的细化,这种带有宽带的、具备商务功能的公共交往空间,延伸了办公楼外的休闲场所,而且在很大程度上推进了办公活动集聚区周边人文环境的改善。除了办公楼自身建有的休闲交往场所外,办公楼所在区域的商业设施、街边公园、城市家具等的配置也体现了办公商务活动的需求,特别是对特定功能区文化印记的保护和表征设计,更加凸显了地方文化在商务活动中的吸引力和价值体现。(图8、9)

8. 悉尼城市办公与游憩空间的相互融合


9. 纽约洛克菲勒广场前的水景与绿植

2. 城市开敞空间功能内部化:园林式的室内公共平台
与办公楼商务功能外部化相对应的是城市开敞空间功能的内部化。美国规划大师凯文·林奇将城市公共开敞空间定义为连续、集中,能为城市的剩余部分造型的,可连结在一起的开敞空间,靠这些开敞空间的尺度为拥挤的城市提供一种实在的调剂;开敞空间也是小型的、广泛分布于城市结构里的,尽可能让人们接近的城市空间。[14] 对于办公楼而言,大堂、中庭以及楼顶都是其与外界连通、延展的空间,是办公楼内的公共空间,这个空间的设计和布置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城市开敞空间的功能和特征,最常见的是园林式公共平台,有绿化,有水景,附加一些长椅、垃圾桶、灯箱等城市家具点缀其间,有时也会与咖啡和茶座相结合,既提供了休闲交流的场所,又净化和美化了室内环境,更为重要的是打破了人们对办公楼就是一个封闭空间的固定认知,丰富了办公楼的人文环境。(图10)

10. 北京金融街某办公楼内的公共空间

办公楼与城市人文环境的关系是相得益彰的关系,两者在公共性和私密性之间相互借鉴,既保障了办公空间的商务交往需求,又提供了良好的人文环境。值得注意的是,场地业态与功能的单一会影响公共空间的有效利用,造成地标建筑及其周围地区到达动机的匮乏。[15] 办公楼与城市空间在相互借鉴的过程中,都应结合自身的特点,既不能太复杂多样,也不能太单一刻板,而是围绕舒适、方便、安静、安全和优美这五项需求,建设一种柔性的办公楼和城市空间的人文环境。

注释:
[1] 李德华主编:《城市规划原理》(第三版),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北京,2001,第26 页。
[2] 张景秋、陈叶龙等:《城市办公空间》,科学出版社, 北京,2012,第245-249 页。
[ 3 ] Bateman M .Office development:a geographi calanalysis, Great Britain: Palgrave Macmillan,1985,P4.
[4] 肖亦卓:“国际城市空间扩展模式—— 以东京和巴黎为例”,《城市问题》,2003.3, 第30-32 页。
[5] 同[3]。
[ 6 ] Cowan, P. The Office: a Facet of Urban Growth , London: Heinemann , 1 9 6 9 ,PP152-189.
[7] 同[4]。
[8][9][10][11][12]( 美)斯皮罗·科斯托夫:《城市的形成——历史进程中的城市模式和城市意义》,单皓译,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北京,2005,第279、296 页。
[13] 白德懋:《城市空间环境设计》,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北京,2002,第172 页。
[14](美)凯文·林奇:《城市意向》,方益萍等译,华夏出版社,北京,2001,第30 页。
[15] 马瑞捷、方晓风:“浮云下的城市生机——城市公共空间的时间性”,《装饰》,2012.8, 第15-19 页。
[16] 图2、3 引自(美)卡米洛·乔斯·维盖拉:《双子塔的追忆》,徐怡涛译,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北京,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