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实效设计范式——国际高校低碳设计工作坊巡礼

图1. 工业余料

与生活废弃物不同的是，工业余料是在工业化批量生产线上产生的零部件残次品和生产过程中的零件废弃余料，由于工业生产规模的庞大性，工业废料造成的环境危害要大大高于生活废弃物对环境产生的负面影响。

可持续设计中的生态实效范式

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与制造业的大规模发展对生态环境产生的破坏已经形成社会的共识。近年来，绿色设计、低碳设计等可持续发展的思维观念和生态战略开始成为院校、企业、社会等层面关注的焦点，也成为未来经济发展方式的新选择。当“低碳”被冠以当今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的一个重要符号化标签时，关于可持续设计理论与实践的争论也变得愈发白热化。传统的可持续设计所倡导的3R 原则（Reduce 减少，Reuse 再用， Recycle 循环）在实践中面临着诸多生态挑战。这场争论的焦点实质上是生态效能（Eco-efficiency）和生态实效（Eco-effective）两种不同理论观念之争。

从材料运用角度来说，作为3R 原则理论基础的生态效能概念具有非物质化、增加原材料生产、降低环境毒害、加强降级利用能力、延长产品使用周期等特征。从短期效益上看，生态效能战略可以降低商业活动对于生态的影响，但是长远上讲，这种战略难以实现经济和环境上的目标[1]：（1）生态效能没有强调对于工业材料流动进行再设计的必要作用，这种观念基于对于现代工业具有100% 负面作用的假设，将环境和产业对立起来；（2）生态效能与长远经济增长与创新之间存在先天性的差异性；（3）生态效能并没有直面工业材料的毒性。例如，与从原木中直接生产新闻用纸相比，循环利用（降级利用）新闻纸所使用的化学过程和产生的有毒物质能够多污染5000 加仑的水。[2] 从产业链角度来说，生态效能主张在保持经济增长的过程中降低对环境的负面影响，实现零排放。这种概念基于对工业生产过程中材料的线性应用过程的假设：原材料取自环境，应用于产品生产，最终进行废弃。所以，在这种单项线性的过程中，人类只能寻求对环境最小化地破坏。在这个系统中尽管存在着对于材料的循环利用，但由于材料在循环利用过程中进行混合而降低了其原有的价值和品质，实际上是一种降级循环，其最终还是在线性的传统工业化过程中使材料走向废弃填埋，对环境产生诸多负面影响。

与传统意义上生态效能战略相比，生态实效概念的提出为建立环境友善型产品和服务系统提供了积极的方法体系。[3] 生态实效的目标是实现循环和从摇篮到摇篮的新陈代谢式的材料利用的产业过程，在保障其作为原材料的原始属性的前提下实现升级再造和生态系统与经济系统的平衡。升级再造能够允许产品在缩短生命周期的前提下保持材料的原始属性和质量，并创造性地在生产和市场过程中进行应用。相关研究表明，人类的工业化活动与生态系统之间存在着诸多共性特征，正如生态系统的新陈代谢作用通过综合与分解来维系生命体系的延续一样，升级再造战略通过设计创新来综合利用和分解产品和材料，维系健康的经济发展，满足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的需求，实现经济发展的新陈代谢作用。生态实效战略是对自然系统相互关联效应的模拟：在自然界中不存在资源的浪费，一种生物输出过程能够为另一种生物输入过程创造条件。因此，从这种理论层面出发，人类生产活动应该学习和模拟生物界的这种新陈代谢过程，实现可持续性的发展。升级再造（U p c y c l i n g）设计理念的兴起正是基于生态学的整体观念和环境伦理的发展规律，表现出一种后现代的生态精神。它是一种基于低碳循环的设计概念，利用设计思维对废弃物进行重组与创新，进而改变了工业废弃物只用“回炉”或“降级使用”的宿命，给废弃物创造一个崭新的生命周期，为再生资源提供了一条全新利用途径，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具有真正的可持续发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