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的城市演义——上海世博园城市最佳实践区游记

清洁城市
铺天盖地的广告轰炸是消费社会的重要表征，很多城市都会有这样的经历：沿街的建筑贴满了花枝招展的美女，道边也有飘摇的招幌挟持你的眼球。我们一度认为这是城市应有的风景，一入夜，灯火阑珊，纸醉金迷。

但这种奢靡的商业气息正在同化所有的城市，侵占了建筑的表皮，打乱了城市原有的视觉秩序。可以说，这些具有诱惑性、威慑力的信息是一种视觉污染。出于这样的动机，2007年，圣保罗开始推行城市清洁法案，禁止户外广告，规定所有的广告牌尺寸。它的案例馆很单纯，讲的就是法案实行的成效。

展厅入口的视效很有冲击力，一个个街景的平视图被漂得苍白，罗叠在一起，密密麻麻贴在几面大玻璃上。玻璃错落，分割出一条曲折的通路，其实也提供了圣保罗城市概况的两个视角。其一，在入口前的游客能沿着重叠的图景，看到层层远去大楼构筑的圣保罗天际线（图5）；而步入这个简单的小径，又是另一种空间感受，由于自身的体量要比大楼高大许多，像是怪兽行进于大楼之间，建筑密集，道路狭窄的印象自是不言而喻。在世博园中看多了唬人的“科幻大片”，这样平实而又灵巧的展示无不让人叫绝。

5、圣保罗案例馆入口

几步间就到了小径的尽头，风云突变，一间小室，六面全是花花绿绿的广告，伴着闹市嘈杂的声音，让人头晕目眩，慌忙几个大步，匆匆走过。（图6）用不足10平方米的空间，占用游客几秒钟的时间，让游客直观体验到圣保罗的困境，并且感同身受，对广告污染心生厌恶，信息传达的高效不言自明。

6、圣保罗案例馆的广告屋

再往后便是正厅，是一个雪白、清洁的世界，空间也显得开阔，让人不自觉想多停留一会儿。相应的，这个厅在设计上就考虑了信息的深度，游客可以在举手投足间知晓城市清洁法案的概况和效果。正厅的墙面仿自于圣保罗地标建筑“科潘”大厦的外墙，弧面优雅蜿蜒，其上布满了20厘米见方的展牌，每张都可转动。（图7）这些展牌中，一部分用了光栅技术印刷，角度不同，可看到同一城市场景中，广告牌去除前后的不同效果（图8）；一部分记录了文化名人对圣保罗此举的一句话感言，比如电影制作人Fernando Meirelles的话：“这么多年以来，我终于能够看见圣保罗的城市面貌，而不是来阅读它。所有那些从墙上被摘除的让我的大脑释放出来，看到了那些隐藏起来的东西。”简单明了。

7、圣保罗案例馆外墙


8、广告清洁前后的街道

厅内是有几个类似于西洋镜一样的设备，探入视窗，是活动的3D图像，一幅平视的街景，行人穿梭，繁冗的广告牌不断隐去，慢慢变得清亮，这是对外墙上信息的深度演绎。内墙上以不同的倾角悬挂萤亮的屏幕，是户外高架铁框的残垣，映着蓝天，有一番遗迹的意味。（图9）屏幕摆放的倾角和照片镜头的视角相互交错，别有趣味。

9、户外广告牌残留下来的边框

在整个正厅里面，设计师巧妙地安排了很多种“看”的方式：有文字信息的阅读，有需要转动图像的互动体验，有半封闭视窗中窥察，也有俯仰之间远眺。给了游客多种获取信息的途径，较之于大屏幕的影片，这里每一种传达方式都显得平和可亲，游客可以自由选择：看还是不看，或是看哪一种。在内容上，分别展示了“清洁”前后的对比，“清洁”的过程和“清洁”的结果，也有清晰的逻辑。

转过正厅可顺级而上，二楼是一个小型的电子阅览室，游客若有兴趣，可惬意地坐下，戴上耳机，选观一部短片。对于整场演示来说，这就是一个深化的扩展阅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