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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场论坛:中外合作设计的经验

  • Update:2010-06-24
  • 来源: 装饰杂志社
 
主持人:王志勇讲到专业化的问题,我要问一下黄建成,黄建成自己是做博物馆出身的,然后又两次涉足到国家馆。这次博览会跟常规的专题博物馆有点差异化。请您讲一下。
中央美院城市视觉文化研究中心主任、中国国家馆展示设计总监黄建成
 
黄建成:参与世博会之前我们确实比较博物馆展示设计做过一些分析,这之间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博物馆的主角是文物,最早叫陈列、叫展馆。但是博物馆有空间信息的传播,就像主题演绎一样,尽管后来国家馆用了很多文物,但是已经不用博物馆的诠释方式了,所以区别应该在这里。
 
赵健:能不能借这个场合给各位介绍一下在去年年关的时候我们国家最高决策层决定了国家馆的五条标准?
 
黄建成:“五个一”是中国国家馆的主要信息点。国家馆有15000平方米,城市化智慧的大主题。现在开园已经6周了,大家记得最多的是“清明上河图”。我们最早投中国馆标的时候,很多老外看不懂东方之冠的意思,翻译过去可能是东方的帽子,他没有我们理解得这么透,所以最终进入前十名都是国内的团队,这可能是文化的差异。后来做“五个一”的时候,我们还是把很多国外的团队引进来。
“五个一”是指:一部影片,然后是一幅画卷,因为影片是讲未来,画卷是讲过去;还有一片绿色,我们用竹林来寓意我们展望未来。我们用的全部是水稻,最主要是要体现如何代表城乡一体。第四个是坐轨道车,8分钟转一圈,这体现了世博会好看、好玩的基本定位。中国馆想弄得比较轻松一点。最后一个是一个城市广场的概念,讲低碳未来。
 
赵健:我想问一下倪军先生,到现在为止你在世博园里看过几个馆,你的印象是什么?
艺术家倪军
 
倪军:我已经决定不去看了,因为大家比较严肃,我想放松一点。我有幸在过去两年时间里得到吴总(吴晞,北京清尚建筑装饰工程有限公司董事长——编者注)和宿总(宿利群,北京清尚建筑装饰工程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编者注)的召唤参加城市未来馆、中国国家馆和中国船舶馆的策划工作。我在若干次策划过程当中,实际上已经把这次世博会的各个建筑装在肚子里了。我一直在强调一个问题:我们中国的设计家们要有一个世界的视野,这样才能把这次世博会和今后类似世博会这样国际化的设计工作、展示工作做好。
今天上午的讨论对世博会的总结是非常深入、细致的,但是没有跳出几位老师讲的中外框架问题,我们依然在一个中国本位的位置上谈我们的设计。我们一定要打破中国设计是怎么样的,外国的芬兰馆、瑞士馆、荷兰馆怎么怎么好,这是不行的,必须要打破。我我们中国的设计家要把环太平洋地区当成一个太平洋村,我比较喜欢的城市:上海、青岛、北京、日本一些沿海城市,美国是西海岸,我们应该称之为太平洋的东岸,有旧金山、洛杉矶这样的城市。我们中国艺术家要从今天开始怀着太平洋村的视野来做,这才是我们艺术家做大的所在,而不要老是倡导艺术教育怎么打破。
 
赵健:许部长,你对今天世博园区的总印象是什么?
 
许润禾:我参加过汉诺威和爱知世博会,我着力点放在主题馆,第一个映像是规模大,第二个是对 “城市让生活更美好”这个主题的演绎体现了多元化的态势。
 
赵健: 5年前爱知世博的时候,我跟日本同行们、跟综合媒体研究所都交谈过世博会在当下的价值是什么?早晨大伟院长后面说的话有他的道理:高技术的同时排除高情感的创建。关于这一点不管是愿去世博会的,还是不愿去世博会的,不管是盲目、主动,带着褒奖,还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态,总之,形形色色的人以一个庞大的数字走进世博会。这个现象说明了什么呢,——还想看世博。这就是主题演绎的延伸问题。
 
许润禾:主题馆的演绎由欧洲团队来承担,中方的团队参与了建设工作。总体来看中西方团队在运作项目过程当中体现出很多的差异性。这些差异性是可以回味的。我感觉外方团队在设计方面以及团队组成框架来说显然比我们成熟。在欧洲团队中跟我谈的基本上有几方面的人:一个是商务代表,一个是业务发展的人员,还有三个是搞技术的、搞空间的和搞媒体的,是5个方面的专业人员跟我来谈这些设计方面的工作。这就意味着展示这门学科是一个多学科、多专业所集成在一起的学科,而不是一个人、一个个案个体所解决得了的。中方团队对于这方面的专业形成合力上我感觉还比较薄弱。
 
赵健:其中的地球馆是德国团队来做的,未来馆是西班牙团队,请您比较一下这几个团队的外方设计师的差异是什么?
 
许润禾:德国团队非常理性。他们对于整个前期内容的开发研究得非常深刻。整个地球馆的核心思想就是人类、城市和地球共赢共升。他们把城市的蔓延、危机,通过俯瞰一个32米直径的地球,整个内容构建非常清晰,思想逻辑非常严谨。西班牙团队,就像是一个哲学家,对这个命题的演绎在内容方面也表现得非常深刻。因为未来是不可可知的,无法给未来一个清晰的定义。我们现在展望的未来必须建立在当今挑战的基础上。在这个基础之上他演绎了昨日之梦。过去的人的梦想就是我们的现在,我们第一个展区叫昨日之梦,然后用期盼和果实来演绎我们现在所创造的成果。然后通过多种可能性提出对未来的设想,没有给未来一个清晰的定义。外方团队总体感觉是前期演绎方面刻画得非常深刻,也就是说从文字的语言来转换到视觉的体验上,这一点他们做得非常好。
 
赵健:德方团队在做地球馆的整个方案从开始到最后一直在就细节的方面进行推敲,但是最后呈现的时候,突然间把中间的桥去掉了,你可以讲一下当时的原因吗?
 
许润禾:原先在考察清华大学的时候拜访了王明旨教授,当时王教授给我一句话,让印象非常深刻:尽量保持外方原汁原味的原创设想。在管理协调中我都尽量体现这句话。但是唯独涉计到安全、人流动性,安防、消防方面,如果跟原设计形成冲突的话,作为甲方要适当进行一定的干预。地球馆原先在坡道上中间架起了历史之桥,这个桥实际上有3道曲线。下面30米直径地球是通过13台无缝拼接的投影机进行投射,这样对于技术来说非常难;第二是人流流动性,如果这个桥做成的话,整个人流动线会形成一个瓶颈口;第三是整个钢结构安全支撑的原因。因为地球馆目前所用掉的钢材将近2200吨,这样大的一个体量,如果再放一个桥的话,对原结构的增加量大大提升,所以最终还是取消掉了。
 
 
 
赵健:毛院长许多场馆的建设中做了很多贡献,撇开您做的贡献,就您昨天所看到的几个馆,您认为这些馆值得我们学习的方面是什么?
 
毛其智:谢谢主持人。这不是我第一次参观世博会了。我盖过十年房子,大学的专业是建筑设计,从研究生开始,也就是从30年前我一直做研究规划与设计。以我的看法来说,作为一个设计展示的话,我们世博会首先展示的是一个整体,是5.28平方公里的整个园区——不算黄浦江面,大家可以买票进入的的实质园有3.28平方公里。我关注每天有三四十万人在里面活动。据昨天得到的消息大概有20万张工作证已经发出了。也就是说平时在这个区域里有差不多四五十万人在活动,平均每平方公里10万人以上的密度,或者人均面积不到10个平方米。从城市概念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密集的城市地区。
第二点,我们看到的首先是五光十色的建筑,但是这不是我们平常意义上的建筑,是一种展示建筑。如果说世博会对城市的影响,恐怕首先是世博建筑给我们留下的深刻印象。第二是世博产品给我们留下的印象。至于说离开建筑和产品来谈设计的话,可能这个设计相对来说是比较空洞的设计。我们目前看到的建筑应该说五光十色,非常有吸引力,但是这种建筑是一种布景、道具的表演,这也证实了我们做这些建筑的目的之一,我们绝大多数建筑并不想做成一个永久性的建筑,而只是把我们对未来的想象表现出来。在表现梦、表现想象的时候我想这种布景、道具的做法是合适的,同时我们又要把我们的理想表现在室内,这样就有三个层次,就是环境、建筑和室内。室内如果从建筑的角度来说就是室内设计,而从展览角度来说是一种陈列和一种信息的表达。我想如果综合起来来看我们的世博会,您说让我推荐的话,我认为欧洲展区的这些展馆在整个展区里可能还是最值得大家看的。再说一句话就是:如果一次看很多展馆的话,恐怕会把我们的思路搞乱,建议大家每次少看几个,反而能体会到我们世博会的主体和这些展陈的真实意义。赶大集式的参观,虽然是世博主办方所期望的,如果追求人数的话,可能这也是一种效果。但是在座各位如果去参观的话,不宜一次跑的馆太多,这样很难一次真正地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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