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说纵横：厕所是一种学问

五、文化现象 

        厕所虽小，但要设计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少有建筑师会关注这种卑微的建筑类型，更不会去耐心琢磨如何把它做好了。这样的态度需要改进，因为厕所也是一种学问，而且并不简单。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设计课要求在一天之内设计一个小型公厕，大家都觉得不难，但也做不出什么特色，只有一个同学别出心裁，把厕所平面设计成太极图的变体，一分为二，阳为男厕，阴为女厕，结果得了高分。
        很多公共场所的厕所都是男大女小，仿佛天经地义就该如此。这种思维非常奇怪，因为按照实际情况，女性所需要的厕所面积应该更大才对。一些卫生间看上去很高级，但用起来并不方便，甚至连干净无臭的标准也达不到。另外很多公厕没有考虑无障碍设计，残障人士难以使用。对于现在的城市管理部门和开发商而言，应该是在更多的厕所细节上体现人性的关怀，而非仅仅满足于门脸漂亮和装修堂皇。
        厕所文化偶尔也可能被故意发扬光大，成为一种猎奇的形式。比如韩国有一位名叫沈在德的议员出生于厕所中，为了表示纪念，他发起了一个世界厕所协会，并投资160万美元在其故乡水原建造了一座抽水马桶形状的住宅，里面除了客厅和4间卧室以外，特意设置了3个高标准的卫生间。这位 沈先生欢迎所有人来租住这座奇特的住宅，并将租金用于世界各地的清洁厕所改造。台湾的高雄市出现了一座“厕所文化餐厅”，所有的坐凳都以抽水马桶代替，还用形似尿盆的容器来盛放食物。如此弘扬厕所文化，有上下颠倒之嫌，完全属于恶搞，不过据说生意十分红火，近来北京也有饭馆开始仿效。
 

图13 韩国马桶形住宅
 
 

图14 台湾的厕所餐厅
 
        厕所是不雅的场所，如厕也是难以言辞的事情，因此文明程度高的地方喜欢用更文雅的代称来称呼它，比如卫生间、更衣间、盥洗间、化妆间等等，同时用更衣、洗手来暗指如厕。《西游记》中的孙悟空把厕所称为“五谷轮回之所”，令人叫绝。更好玩的是台湾有一家饭店，按照古典园林的模式给厕所起了很典雅的名字，男卫生间叫“观瀑楼”，女卫生间叫“听雨轩”，后来大陆有一些地方也照样来学，颇有一点幽默感。
 
 

图15 卫生间的雅称
 
         厕所是不宜久呆的地方，除了方便，无需兼有其他的功能（与浴室结合者除外），搞得太复杂也无没有多大的意义。古代有一种说法，认为最适合读书的地方是所谓“三上”，即“马上、床上、厕上”，似乎厕所可用作书房，但现代医学研究已经证明，边如厕边读书并不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最后我想顺便推荐一本与厕所有关的书：美国学者朱莉·霍兰所著的《厕神：厕所的文明史》（许世鹏译，上海出版社），这本书讲述了古今世界各地关于厕所的许多趣闻，对于希望进一步了解厕所文化的人来说，值得一读——当然，最好不要跑到厕所里去读。

（编辑：化雨）